前言:
法国小哥高仁尼风度翩翩,他迷醉于东方文化,深爱着中国京剧名伶宋丽玲。两人情比金坚,共同生活10多年,宋丽玲还为高仁尼生育了一个高鼻梁、白皮肤的儿子。可是让人无法置信的是,宋丽玲并不是女儿身,而是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呢?
故事要从一场叫《蝴蝶夫人》的戏剧说起。
一、因戏邂逅
《蝴蝶夫人》是一部伟大的抒情悲剧。戏剧以日本为背景,讲述一名叫乔乔桑的日本女子与美国军官平克尔顿的爱情故事。婚后乔乔桑被平克尔顿所背弃,最终选择了自我了结生命。
而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里,两个主角也是因为这部《蝴蝶夫人》展开了情缘。
法国小哥高仁尼是法国大使馆的一名工作人员,他生性浪漫,对传统的东方文化充满好奇。那一天下班后,他与同事们一起去看著名的歌剧《蝴蝶夫人》,当舞台上灯光亮起,女主角蝴蝶夫人纯白的衣袂飘飘,歌声如泣如诉地响起时,高仁尼的心灵为之一荡。
那一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后半辈子都将牢牢和那个扮演蝴蝶夫人的中国女子捆绑在一起了。
演出结束后,还沉浸在故事里的高仁尼跑到后台,找到扮演蝴蝶夫人的演员宋丽玲。换下演出服的宋丽玲另有一番高贵清冷的气质,牢牢地攫住了高仁尼的心。
“你意愿做我的蝴蝶夫人吗?”高仁尼问宋丽玲。
他向宋丽玲表达了敬仰与崇拜,以及对《蝴蝶夫人》这部剧的赞赏,这妥妥的搭讪段位实在谈不上高深。果然,宋丽玲非常高冷地讽刺了高仁尼的眼光,并且还玩了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体会真正的东方之美,那就到中国剧院来吧。”
二、设计相爱
隔天,高仁尼欣然来到中国剧院。彼时,宋丽玲正在出演著名的京剧《贵妃醉酒》里的杨玉环。宋丽玲袅袅婷婷,一直从舞台上走到了高仁尼的心底里。
当天晚上,高仁尼就来到了宋丽玲的家里,这一次,两个人突破了防线,关系非常亲密。
此后,两个人经常结伴外出旅游,但是宋丽玲都是身着男装。对此,她对高仁尼解释说,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又不太平,她自小就被妈妈当成男孩子养大。
这样的童年经历,让高仁尼更加疼惜宋丽玲。
随着几次亲密的交往,宋丽玲告诉高仁尼,她怀孕了。高仁尼高兴极了,因为他一直和妻子感情不好,他认为妻子根本不理解他的追求,而眼前这个叫宋丽玲的东方女子,才是真正跟他灵魂相通的伴侣。
高仁尼回去马上就跟妻子把婚离了,然后静待宋丽玲为他诞下爱情的结晶。
可是宋丽玲说,按照她们老家的风俗,女子怀孕后一定不能再跟丈夫见面了,她必须遵照风俗,回老家待产,并且承诺,十个月后,一定给高仁尼带来一个宝贝儿子。
高仁尼心痒难舍,还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捅破真相
接下来,中国进入了漫长的十年动荡期。有一天,高仁尼在街上看到胳膊上戴着那种章的很多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走过,人群的最后,许久不见的宋丽玲怀抱着一个小婴儿慢慢走来。
那样匆匆一别后,因为特殊的岁月,宋丽玲不能继续演出,她跟孩子一起,被发去参加劳动。为了能跟宋丽玲母子早日团聚,高仁尼利用职务之便,向宋丽玲提供了一些她想要的东西。
正是这些东西,揭开了十多年来宋丽玲一直刻意隐瞒的事实真相。
很快,高仁尼被起诉,罪名是出卖情报。法庭上,宋丽玲也来了,不过这次见到的宋丽玲,跟高仁尼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不一样。他一身西装革履,声调浑厚,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女子。
尽管此前与高仁尼一起游玩时宋丽玲也多以男性衣装示人,但是这一次,面对法官关于性别的置疑,宋丽玲直言,自己就是男儿身。
在被一同押上囚车时,高仁尼还不死心,他请求宋丽玲:“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在狭小的囚车里,宋丽玲第一次在明亮的光线下当着高仁尼的面卸下衣装。看到的事实终于让高仁尼崩溃了。
四、情痴追梦
年轻浪漫的高仁尼一直深爱着“东方女子”宋丽玲,因为她婉约、温柔、神秘、欲拒还迎,即使此前交往时,宋丽玲一直以种种借口从来没有让高仁尼看到过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但在高仁尼心中,宋丽玲一直是个完美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生渴求的蝴蝶夫人。
因为这个蝴蝶夫人的梦想,高仁尼成了全法国的笑话。
可是于宋丽玲来说,与高仁尼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次逢场作戏,或者蓄意的阴谋吗?答案也是否定的。如果最初是起源于一场算计,但是随着感情的不可控,宋丽玲并不是那个全身而退的人,“她”再也笑不出来。
两个人在囚车里的那一段,男装的宋丽玲说了一句:“你让我怎么办?”这句话意义绵长又无尽凄怨,意思是,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我的工作对象,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呢?
在监狱里,高仁尼模仿曾经宋丽玲表演蝴蝶夫人的样子,他给自己画上浓重的油彩,在狱友们的嘲笑里满含深情地表演了剧中蝴蝶夫人的样子,随着表演结束,狱友们被高仁尼震撼了。而高仁尼也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死亡中获得了释然。
或许,他是去另一个世界追求他的蝴蝶夫人去了。
五、人物原型
这是电影《蝴蝶君》的故事。在电影里,高仁尼说过这样一句话:“被欺骗好过欺骗别人,轰轰烈烈的死总好过苟且偷生。”
电影取材于特殊年代下两个男人之间的一段感情纠葛,高仁尼的浪漫痴情让人同情,他和宋丽玲的感情结局让人无限唏嘘。
这部电影是加拿大导演大卫·柯南伯格根据当时一则新闻改编的,由尊龙和杰瑞米·艾恩斯主演。这个故事并不是凭空虚构,它是在一定的人物原型的基础上加工的。
高仁尼的原型布尔西科和宋丽玲的原型时佩璞他们相遇时,分别是20岁和26岁。布尔西科只能算是法国的一般职员,而时佩璞却是国内当时的精英。
时佩璞的确貌美,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他是京剧旦角儿,扮相非常柔美,但平日都是男装打扮。他们的确有个孩子,不过男儿身的时佩璞根本不具备生育的条件,那个所谓的孩子,是时佩璞托人从新疆买来的。
这两人相爱是真,但是,与影片中不同的是,当布尔西科在法国被拘捕后,他因爱生恨,不再与时佩璞往来,曾经自杀未遂,直到时佩璞70岁在法国去世时,记者找到在疗养院的布尔西科,面对时佩璞离世的消息,他很冷淡地说,他自由了。
但是,布尔西科的床头,却一直放着跟时佩璞还有孩子的“全家福”。
如果他们不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相遇,或许他们的故事又会是另外一个版本吧,至少,不同演变为陌路。
六、爱的疑问
高仁尼有多爱宋丽玲?要我说,高仁尼对宋丽玲的爱,是一种基于对东方文化的浪漫追求而产生的近乎虔诚的爱,他尊重并且相信宋丽玲所说的一切。第一次因戏邂逅时,当灯光打在高仁尼的脸上,那一刻,他已经被宋丽玲的声音牢牢地攫住了心。
第二次再去看宋丽玲的演出,演出结束后去后台找他,看到宋丽玲正在卸妆时,高仁尼下意识地侧过身子,这是极为绅士的非礼勿视,显示出了他对宋丽玲的尊重和爱慕。
那么宋丽玲呢,他有没有爱过高仁尼?我觉得他也一定是深深地爱着高仁尼的。他虽然是男儿身,却拥有很多女人都比不上的风情和柔媚。有句话说得好,玩火者必自焚。如果说最初宋丽玲接近高仁尼是有目的,但是随着一次次的接触,宋丽玲早已经掉进了甜蜜的漩涡。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最后的囚车里,宋丽玲双眼含着珠泪,望着高仁尼说:“我还是我啊!”
这是一段从最开始就注定不会幸福的感情,因为身份的错位、性别的错位、时代的错位,这段感情注定只能成为一段凄美又遗憾的梦境。
——END